Saturday, March 24, 2007

一些聲音

青芽兒 張翠容
2007.3.19 澳門日報

首次在澳門以文會友,這使我想起去年第一次到澳門大學做講座,一群年輕的學生,臉上滿是好奇,殷切等待我講述一些很遙遠的故事。

寧靜的澳門,東方的拉斯維加斯,但年輕人心裡卻有一種不為人察覺的躁動,紙醉金迷不應是他們的世界,而寧靜裡他們又多麼渴望了解外面紛擾的局勢。他們是春天的樹枝,迸發出綠色的嫩芽,令澳門變得多麼不一樣。

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只要有青芽兒,便讓人產生希望。

春節期間,臺灣朋友阿偉來到香港,手上有本也叫《青芽兒》的雜誌,這是他創辦的刊物,我看到這個名字,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愉快。

阿偉是個特別之人,他研讀社會學,骨子裡充滿反叛的細胞。他當年赴美讀書,在美國,一住便十多年,最後回到臺灣。他在一本書的自我介紹裡,表示他決定回臺並不是出於愛臺灣,而是人與土地就是這麼自然的一回事,人和樹木其實沒有兩樣,總要有根。

尋根,阿偉竟然選擇跑到農村去,一條在新竹北甫的客家村,幹起保衛客家文化的工作來。

城市之子拿起鋤頭,搖身一變成為農夫,原來可以很革命。

我們拿起咖啡杯,話題觸及革命,一片的煙霧迷漫,害得我連聲咳嗽。我好奇問:“阿偉,你熱愛大自然,怎麼也有吸煙的習慣?”他尷尬又無奈笑了笑,說:“就是為了反叛。年輕時老師硬要禁煙,我就偏偏要拿起煙來,弄得現在戒不掉,後悔呢!” 不過,他現在回歸農村,當起農夫,絕不只是另一宗反叛事件。

人愈來愈遠離土地,而一些族群文化也愈受到邊緣化,變成弱勢。阿偉向我解釋,他要走進客家農村的原因,就是客家文化與農村,在臺灣這個高度發展的社會,逐漸失去保護自己的能力,作為知識分子,難道就只會袖手旁觀,眼巴巴看著原本屬於我們大家庭珍貴的東西,這樣給割離出去?

介入,是知識分子重要的行動。已故的阿拉伯裔學者薩依德,他拿起一支筆猛力狠批國際社會處理巴勒斯坦問題的政策;美國知名已故作家蘇珊·桑塔(Susan Sontag)在九五年毅然前赴戰亂的薩拉熱窩,與當地文化工作者攜手喊出心中的渴望。

我明白了,阿偉手中的鋤頭,也是一種介入,他曾讓我們恢復對大自然的嗅覺;他辦《青芽兒》,目的就是讓那些受到掩藏的聲音,重新發聲。

他的鋤頭耕墾出嫩綠的芽兒,一個滿有人味的有情世界。那麼,我們還要等甚麼?就請大家一起行動,無論在香港,又或是澳門,都有青芽兒。

在這個小小的框框,我誠意邀請澳門的讀者,與我分享本土的,以及別國的,有關青芽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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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報紙看到這篇文章
驚喜到不得了
張翠容竟然要在澳門日報寫專欄!
開心死~

今天再重看
就多了一點體會

一些人的聲音即使再微不足道
其實也不代表他們不重要
不是說人人平等的嗎?
報紙雜誌可以用全彩篇幅去介紹明星名媛今天說了什麼、買了什麼、做了什麼這些無關痛癢的事
卻壓根不會提到低下階層極需關注的需要
我們太容易忽略微小的聲浪
弱勢的群體之所以為弱勢
會不會就正因為他們的需要缺乏了可以引起外間注意的「大聲公」?

想起一句歌詞:
「將心擺耳邊」(陳奕迅《想聽》)
周圍雜音太多
不用心聆聽又怎麼會真正聽見需要聽的東西?


還有
很喜歡那個阿偉說的這句話:
「人與土地就是這麼自然的一回事,人和樹木其實沒有兩樣,總要有根。 」
不管以前或以後我在哪裡
或至我有多麼喜歡或討厭這裡或那裡
怎麼樣大興土木 變得再多


根就是根
家就是家

070324 1259

2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I LIKE IT...^^

阿離 said...

哈哈
你係like邊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