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30, 2007

粉絲時間又來了

有了youtube這偉大發明
連馬家輝躲在文字背後的謎樣聲線都終於被拆解
讓我聽得見


跟想像有段距離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把他的聲音幻想成是陳志雲式的充滿抑揚頓挫
即使不那麼富有感情, 也應該會有厚度一點
但卻原來是有點高音, 有點單薄, 很像阿伯, 聽起來遠不如他的文字般具氣勢與說服力


不過沒關係
一點關係都沒有
跟我以為的不一樣不代表就是不好
我是很認真地愛看他寫的東西
這對他和對我而言都應該比較重要


對一個作者的認同實在不能兒戲
直搗人心的文字
其力量足以使人從內到外產生翻天覆地的驚人轉變
始終一生的果效是真的由心發出的啊。


「夏風吹至,在守夜的漆黑裏,只要有一個人立志寫下皇后的故事,皇后便將以另一種形體存活。抽象的形式,唯一的形式,記憶只能存活於言說裏,這是不幸,亦是大幸,當我們根本保衛不了什麼,只好加倍努力地保衛自己的意志,因為這將是最後可以依靠和自豪之物。


一旦失去抗爭和言說的意志,才是徹底地失去一切。」

---馬家輝 《皇帝與皇后》






Thursday, July 26, 2007

思念是種病

沒有了你陪我看
即使電影精彩得如昨晚的《畢業生》
都永遠比不上那些畫質奇差的《七宗罪》、《沉默的羔羊》和《8MM》
笑到流眼淚的《School of Rock》
髒亂吵鬧的二輪影院裡的《奇蹟的夏天》
甚至是微風裡的《衝擊效應》, 華納威秀的《如果愛》, 絕色裡的《BABEL》, 台中華納的《Miss Potter》
等等等等


那是什麼電影什麼戲院都永遠比不上的

當身邊最會跟我看電影的你不在的時候





『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張震嶽 《思念是一種病》

Tuesday, July 24, 2007

搏炒

這一陣子常常這樣對自己說:
「如果我可以什麼都不管,我會跑去Starbucks做泡咖啡的店員,或者可以係邊度有書做也很好。」

都是說說而已
因為前題是「如果可以什麼都不管的話」



可是我今夜忽然想:


有什麼好管的? 有什麼好顧慮的?做就做呀!

Land of Plenty



已經第二次看了
心情比上次更戚戚然


在萬千的抉擇裡可能真的不存在絕對的對錯
但在喊打喊殺聲中為自己的行為合理化時
有沒有想過有些傷害其實並不必要?
真正的敵人從來並不在你的控制範圍裡
受罪的只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浮華盛世裡雖然金光燦爛
卻遮蔽了心裡的目光與感受
也對一些連幫助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的人看不上眼


也許這裡也變成了一個land of plenty
但love 和 forgiveness 卻被遠遠地丟在背後了
連人情都逐漸褪色



富裕得好空虛。



「絕大部份美國人在911之後,都偏向支持自己的國家,這點我很明白。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這種愛國情懷卻漸漸被濫用。從我這個來自歐洲的異鄉客眼中,看到真正價值被扭曲,看到『自由、解放、民主』等字眼在國內泛濫,最後變得虛偽,令人反胃。」

---《Land of Plenty》導演Wim Wenders

Monday, July 23, 2007

從前從前




因為一些原因
重新把存有德宣照片的光碟放到電腦裡放
照片一張張翻出
三年前臉還很圓、頭髮還短、一臉稚氣、左手的疤痕顏色還很深
在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做了些很瘋狂的行徑


我們是GIRL AREA
我們在臨離開之前要去超級市場狂掃莫扎特的巧克力做手信
我們在巴士上地鐵裡用國語說著我們的故事
在各處名勝古蹟與古堡前擺著搞笑的POSE
我們坐馬車
吃到歐洲真正的熱狗
看到了以前只在電影裡看過的歐洲公路
自己買菜煮飯
住在青年旅館裡還有著像童話故事一樣的傾斜屋頂與天窗
在別人的國度裡看到一個城市可以如此的整齊有序而明亮,而不只是人和車和滿街噪音與廢氣
同時也見識到大學應該長什麼樣子
而且讓我擁有了第一次在異國迷路與坐長途飛機的經驗

當然以上的都不是那行的真正目的
但那些回憶足以令哥廷根和萊比錫這兩個德國城市
成為我生命裡有著燦爛顏色的重要一塊
不能少的是遇上了很多張本來天各一方的善良面孔
交換了彼此的心事
分享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些東西


不知不覺已經是三年前的事
往事雖會封塵甚至成為模糊的一頁記憶
但一看到以前的照片和文字紀錄
自自然然就會放下手邊的工作
停下腳步重新品嚐那些日子裡的二三事



P.S.

今天像往常一樣, 像影印一樣複製著工作與生活
可是又硬是要把今天當成是個特別的日子來過
這是你的也是我的新階段

咱們一年後再見。


Saturday, July 21, 2007

「專心打理自己的故事」

當缺席成為一種常態
逐漸覺得這不是需要問題
而是切切實實的真情實感
也許還夾帶著些依賴
但當明白有些話只能也只會對一個人說時
就知道無論最後落到什麼光景裡
仍能坦然面對自己和對方
對得起所有那些有汗有淚的純粹付出與得到

我沒忘記那個比喻
讓這朵花頑強地開下去吧
結出的果子是甜是苦
時間到了就會揭曉

無處不在的野獸

(轉載自七月十三日《明報》論壇版)

Feeding the Beast  蔡子強
(作者為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導師)

古時候,當基督徒遭受迫害時,其中一種慣常的命運,便是被投到鬥獸場之中,餵飼那群窮兇極惡的猛禽兇獸。面對場內那些張牙舞爪、餓得雙目發光、垂涎欲滴的獅子野豹,以及場外那伙幸災樂禍、意態若狂、大呼小叫的觀眾時,基督的門徒仍舊選擇平靜的圍在一旁,以禱告來感謝神的恩賜,以及殉道的榮耀。

我從來不覺得一個人的私隱,應該如此為了公眾的好奇心,而纖毫畢現的暴露於每個人面前。「公眾利益」絕對不等於「公眾趣味」, 「公眾知情權」也絕對不等於「公眾八卦權」。政府(又或者傳媒)有必要確認過程中有否牽涉利益輸送、業務衝突,但除此之外,一對成年男女在房內做了些什麼,當事人或許需要向家人以至自己的信仰負責,但卻絕對沒有必要鉅細無遺的向旁人報告,尤其是那幾個張牙舞爪的立法會議員。

英文有句話叫做「Feeding the Beast」,用來形容今天的傳媒生態。放在今次這件事件當中,最是貼切不過。上周五之後,緊接幾天,每天一眾傳媒都嘗試在屍體上,拚命撕扯和吸吮出最後一分血肉,結果整個港台都被牽連進去。而我們,就是鬥獸場外,那伙幸災樂禍、推波助瀾的觀眾。

在這個困難的時候,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做,只能把上述這段文字,以及旁邊的一幅畫——格羅姆於1883 年畫的《最後之禱告》,送給香港電台多年的朋友們。希望他們能在這片腥風血雨中,仍然保留到一份心內的平安。


網路上找不到文中提到那幅格羅姆1883年的作品《最後的禱告》的圖片
不過那不是重點
我只想藉這篇文章來說現在的媒體真是離譜到不得了
(至少我在報攤上可以看的到的 的確如此)
作者說的是朱培慶事件
但放眼看過去 沒良心的媒體不正是一抓到別人痛腳就極盡侮辱能事?
想想看Yumiko, 還有A小姐B先生, 還有大小明星的花邊新聞

我昨天看到一本雜誌封面
照例是女星穿泳衣走光的照片
我非常納悶:
你可以想像嗎? 全部鏡頭就像是在等她走光的那一刻而存在一樣!
這不是病態是什麼? 我覺得甚至是變態
而這種書又真的有銷路!! 要昏倒了...

如果說現在的小孩太早熟, 又或是太早做一些難以接受的犯罪行為時
不妨先檢討一下
大人到底留了些什麼榜樣陪他們成長?
上樑不正的結果,還用說嗎?

繼續當粉絲



是日精選:馬家輝《我們》

期待已久的一本書

今天終於讓我看到它了

雖然這個月財政緊絀

但還是二話不說就把它拿到收銀台前

滿心歡喜把它帶回家~ :D

那是magic

我一直都很想問一個問題:

為甚麼哈利波特會這麼受歡迎?

看到排隊的人龍
心裡不禁莞爾
就像早前搶買iPhone的人潮一樣
又不是之後沒得賣, 緊張什麼?
更不要提在那些盲目搶購Anya Hindmarch "I'M NOT A PLASTIC BAG"的人了
那根本是個笑話

關於哈利波特的疑問
我的確想了好多遍
卻從來沒有「買一本來看看」的慾望
儘管很多年前我的確有死纏爛打地叫我媽買第一集《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給我看
(超過一百塊的書的確很貴所以要纏她才肯買)
那時還真的是「走在書界潮流尖端」呢!
(話說中文版那時來勢洶洶地在港澳台發售但初時迴響不大)
不過後來翻一翻就沒耐性繼續看下去了
(太厚了...)
現在還靜靜地躺在我書櫃的某個陰暗角落裡

不過今天看到明報一篇報導
竟就可以有點理解這本書到底憑什麼紅成這樣

陪伴十年 「哈利世代」心不捨 (明報)
07月 21日 星期六 05:05AM

【明報專訊】當第1集的哈利波特自霍格華茲得到第一隻貓頭鷹時,他們剛學會用手機跟朋友聯繫;當第3集的哈利認識天狼星時,他們也成了初中生;當第5集中哈利與女孩初吻,他們亦開始拍拖戀愛。

隨著哈利最後一集今日開售,陪伴哈利一起成長的「哈利世代」,亦要準備跟這位老朋友道別。

「跟哈利與好朋友道別無異」

19歲的哈珀自言整個少年時代都讀《哈利》,感覺就像跟哈利一起成長。「我15歲時,所經歷的跟他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不用一天到晚都跟邪惡巫師決戰。」

「哈利世代」跟哈利年齡相若,對書中描述的校園生活分外投入。17歲的克林南憶述10歲首次閱讀哈利波特:「我跟哈利差不多年紀,我正做他會做的事,這十分有趣。」

14歲的布里德,自8歲起每次《哈利》出售都會半夜排隊。《哈利》系列完結,她正好初中畢業,同學各奔前程。「眼見朋友各散東西,你含淚跟他們擁抱話別,不知何時再見。這跟哈利與好朋友道別無異。」

她跟朋友都在哈利一書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我們總希望校長能夠像鄧不利多,或希望有個像榮恩般的朋友。我們總會從哈利、榮恩和妙麗身上找到認同。《哈利》創造了一個新世界,而那個世界就在眼前。我和朋友總愛扮被霍格華茲取錄。我覺得霍格華茲的錄取信堪將哈佛的比下去。」

為迎接最後一集,19歲的里夫斯在24小時內快速重溫了6部《哈利》,但他強調在讀第7集時會放慢下來,細細玩味。哈迷網頁Mugglenet.com的創辦人施帕斯也估計,自己讀到《哈7》最後幾頁時會百般滋味在心頭﹕「也許每一頁都活像死亡時針倒數。」

美聯社/問詢報


一本小說的系列陪伴著自己成長
誰會捨得它結束呢

Thursday, July 19, 2007

orbit

阿士匹靈  陳奕迅

曲:陳奐仁
詞:黃偉文
編曲:陳奐仁

離別你的那天起 腸胃有種腐壞味
連視覺都極依稀 想舉手也舉不起

誰是我的口香糖 誰是我的特效藥
如若腦袋記不起 神經總不會想不起

喉嚨痛得要死 全沒有心機
卡拉今晚不OK
還頭痛得要死 如就要DOWN機
救藥卻在洛杉磯 遲來幾班客機

連藥費都付不起 懷念已經利疊利
難道要倒地不起 情感先給我沖沖喜

過得到今晚 其後尚有兩萬晚
煉過仙丹 亦怕孤單
還害怕再吃再痛都不會減


喉嚨痛得要死 腸胃也翻起
好比吞了洗衣機 

還頭痛得要死 眉目也縮起
要是這是為你起 如何和醫生說起

如何和醫生說起




嘉義和澳門其實隔了多遠呢
我只知道那裡有雞肉飯, 以前去短宣也路經過
剃光頭過著像坐牢一樣與世隔絕的生活會是什麼滋味
哈哈
一切都很難想像
加油振作堅強地撐著
要好好活著出來見我 :D

Saturday, July 14, 2007

想說

當人心與社會在相互作用下
變得越來越現實之時
有些最簡單的東西好像已經被人遺忘了

如 善良,誠實,禮貌,愛心,謙遜,公德心...
這不是老土,這是美德


*******

添說
任何形式的藝術創作都需要創作者夠「靜」
只有沈靜
才能空出耳朵和心,去聆聽和觀察周圍的東西
這是藝術作品的第一步

我不得不想到底我最近的生活型態是否適合排戲,拍紀錄片和拍照
我連想好好寫篇文章或讀點書都不行了
又忙又累, 心浮氣躁
真覺得自己白白糟蹋了這些好機會,怕自己不能拿出最好的貢獻
懊惱 >"< 想起了廣告系畢展的slogan: 「學會飛翔以前,先學習思考」

******

有個朋友剛大學畢業, 要去日本宣教一年
看他的代禱信其實很感動
可以忠於呼召並且付諸行動,是件神聖又勇敢的事

加油。我為你禱告。

******

雖然綵排取消, 讓我白白犧牲了去大陸飽吃一頓的機會
不過重返了游泳池的懷抱
頓然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哈~

謝謝主一直與我同在
提醒我「我的好處不在你以外」
我所得的,你都為我持守。
:)

Thursday, July 12, 2007

一 期 一 會

已經看完快一個星期了
興奮心情猶在
不管是對於劇情帶來的感動
又或者單單因為看到現場的林一峰(呵~這一點很重要)

不過
那些愛與遺憾, 笑聲與眼淚
除了可以收在心裡逐吋回味之餘
還可以大搖大擺地穿到街上~ya~ XD




Monday, July 09, 2007

先來介紹一個人,她叫Patti Smith。

(以下文章轉錄自張鐵志blog"Sounds and Fury" )

詩、搖滾與反抗:Patti Smith
(本文刊登於印刻文學雜誌2006年四月號)

搖滾是一種屬於人民的、擁有最原始能量的藝術形式,並且具有融合詩歌、政治、心靈和革命力量的可能性。-----Patti Smith

1.
2006年二月,我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的表演廳中看Patti Smith和與他長期合作的吉他手Lenny Kaye兩人演出。在簡單的舞台上,Patti先是緩慢地念起了她的詩集,然後吉他聲開始加入,從簡單到逐漸激昂,Patti的朗讀聲也越趨高亢,彷彿邁向一場幽緲深邃的性高潮般不斷攀升,不斷攀升,直到你分不清楚她是在歌唱還是在吟念。這是最纏綿與激情的一場交媾,詩與搖滾的交媾。

整整三十五年前的二月,這兩個人在紐約東村的詩歌地標,聖馬可教堂(St. Marks Church),第一次合作表演;這個活動是每週一次、行之有年的「聖馬克吟詩計畫」(St. Marks Poetry Project)。Patti Smith是第一次受邀在這裡朗讀,那時她只是紐約街道上無數個詩人中之一;為了這次演出,她邀請了吉他手/樂評人Lenny Kaye為她的詩伴奏。觀眾只有幾十個人,卻是紐約地下文藝群落的活躍細胞:藝術家、演員、作家、歌手,和Patti同輩但更早成名的詩人Jim Carroll,以及偉大的前輩詩人Allen Ginsberg。

這一晚成為搖滾樂史上的傳奇。他們兩人用文字的力量融合三個和弦的節奏,宣告了一種新藝術形式的誕生,一種新的搖滾樂的可能;當演出結束後,紐約的邊緣詩人Patti Amith自此蛻變為一名搖滾史上最偉大的女性音樂人。Patti先是一名詩人,才是一個搖滾樂手。不,無論是什麼身份,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名真正的藝術家。

高中時,她沈迷沙特、賈涅(Jean Janet)和爵士樂。畢業那年夏天,她在工廠的生產線工作,被疏離與寂寞包圍,然後在工廠附近的書店發現了他一生的精神指引:法國象徵派詩人韓波(Arthur Rimbaud)。

他也同時愛上懂得用自己的聲音吟唱詩的語言的Bob Dylan、把搖滾樂變成魔鬼來征服人類靈魂的Rolling Stones,用靈魂去縱情嘶吼的女歌手Janis Joplin。她成為無可救藥的搖滾使徒。

1967年,Patti Smith來到紐約,一個屬於所有波西米亞族的天堂與幻影的城市;她可以自在地穿著她一貫的中性服裝,而不會被任何人投以奇異的眼神。此時的紐約,正經歷一場又一場的藝術暴動。從五零年代開始,繪畫上的抽象表現主義,和文學上敲打的一代(Beat Generation)詩人就點燃了城市的慾火;安迪沃荷的藝術計畫「工廠」(The Factory)此時正全面挑逗紐約的藝術、劇場、電影和音樂;和沃荷合作的 Velvet Underground則用一種新的噪音挖掘這個城市與人性的黑暗;東村的「聖馬克吟詩計畫」在小心翼翼地傳遞著詩的體溫。


一如大多數來到紐約的年輕人,Patti和青春時期的愛人Robert Mapplethorpe雖窮困地生活著,卻貪婪地吸收這裡的無限養分,用藝術把自己終日灌醉:Patti在書店和玩具店打工,從事劇場演出,在音樂雜誌如滾石(Rolling Stones)撰寫樂評,認真地作畫並且讀詩、寫詩。她身上滾動的血液是竄流在紐約最波西米亞、最反叛的文化:熱愛Jackson Pollock,崇拜Bob Dylan,以敲打的一代詩人Allen Ginsberg和William Burroughs為精神導師---後來和這兩人成為一生的摯友。


2. 
1972年的那場傳奇演出後,Patti還沒想到要成為搖滾樂手,而繼續偶爾和Lenny Kaye演出他們配有吉他聲響的詩歌朗讀。直到1974年,他們準備進入搖滾樂的世界。

他們開始在紐約的幾個場所演出,尤其是在東村一個破敗簡陋的小酒吧,叫做「CBGB」。那時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場所會成為下一場搖滾樂革命最重要的秘密基地,搖滾樂的界限將在1975年後被徹底重新定義。

先是一支叫做「電視」(Television)樂隊以獨特的音樂風格在這裡演出,然後和他們相熟的Patti---因為「電視」的主要成員Tom Verlaine和Richard Hell也混跡紐約詩圈---也開始在這裡表演。接著,一群念藝術的學生組成的Talking Heads加入表演,另一群看來高高瘦瘦、穿著皮衣的街頭叛逆少年The Ramones也來了。在這個簡陋狹小的舞台上,他們輪番彈奏起與外面那個光亮白晝下音樂毫不相干的聲響與節奏。人們開始稱呼這種新的音樂美學為叛客搖滾(punk) 。


Patti Smith在1974年獨立發行了被稱為史上第一首叛客單曲:“Piss Factory/Hey Joe",並在1975年發行了他們首張專輯The Horse,一張至今聽起來仍讓人顫抖高亢的音樂。


沒有比這張專輯更能體現Patti的創作核心。意念上,高密度的詩句承載著瑰麗詭異並時而灰暗神秘的意象,這是屬於韓波和William Black的搖滾樂。音樂上,如果同一年Bruce Springsteen的經典專輯Born to Run是立基於搖滾樂/民謠的主流傳統上,那麼Horse就是建立在美國搖滾樂的幽暗逆流上-------Jim Morrison、Velvet Underground,提出一個前衛的、超現實主義的新美學想像,技巧上粗礫生猛,但結構上卻更繁複。


由他青春時期愛人所拍攝的專輯封面同樣是音樂史上最讓人難忘的封面之一:削瘦的Patti穿著白襯衫、黑領帶,肩上披掛著黑色西裝外套,這個曖昧的、中性的,孤傲不遜的形像,完全不同於傳統女歌手所要求的性感形像。


這是一張在各種美學意義上都無比激進的專輯。

3.
1970年代的後半,Patti又發行了幾張毀譽皆有的專輯。就在她事業進入高峰的八零年代前夕----她們最後一場表演是在佛羅倫斯的七萬人大型演唱會----她決定退隱。這個決定主要是因為她找到了尋找一世的愛人,另一個搖滾先驅樂隊MC5的成員Fred "Sonic" Smith,並隨著他嫁到底特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認為在那個時刻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最後一場演唱會的最後一首安可曲是一如以往,他翻唱六零年代樂隊The Who的經典名曲「My Generation」,她並高喊:「我們創造了這個時代,讓我們奪權吧!」

在全場的激動歡呼之後,整個八零年代,Patti消失於世人眼中,在底特律過著平靜的家庭生活。沒有音樂作品,沒有公開演出,倒是在文學創作上出了幾本書。1988年,她和先生合作的專輯The Dream of Life出版。次年她的一生知己、現在已經是當代重要攝影家的Robert Mapplethorpe因愛滋病過世,1994年她深愛的丈夫過世,一個月後他親密的兄弟也離開人間。這是Patti人生中最巨大的傷痛時刻。

她回到紐約,開始重新進行音樂工作。當年這個城市孕育她的創作生命,而如今則是在各個角落都不斷迴響著她的歌聲。復出的第一場表演是詩人金斯堡邀請她共同參與一場聲援西藏的演唱會,然後是狄倫邀請她為在東岸的巡迴演唱開場---兩個六零年代的巨人一起幫助她重新出發。


現在的Patti Smith,已經不僅是媒體習於冠上的「龐克教母」:她的影響力遠不只於七零年代的龐克革命。八零年代以後最重要的搖滾樂隊,美國的音速青春(Sonic Youth)、R.E.M.,愛爾蘭的U2,都指出Patti是她們年輕時最大的啟發源頭,更不要說過去三十年無數的女性搖滾樂手在她身上找到了力量。

她的影響力甚至早已超過搖滾和流行樂,而成為這個時代的文化資產。在2004年出版的精選集Land中,美國重要知識份子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寫了一段禮讚;05年法國文化部也頒給他一個榮譽文化獎章Commandeur of the Order of Arts and Letters,之前得獎的正是桑塔格和其他文學家。


她更是當前美國活躍的進步份子,積極參與各種社會議題,不論是環保還是人權,並且是美國最著名的左翼社運健將Ralph Nader的好友,甚至幫他在2000年競選總統。

事實上,在Patti的搖滾與詩中,始終沒有缺乏對社會改造的熱情,從早期對伊索比亞問題的關心,對胡志明革命精神的致敬(“Gung Ho”),到批判中國鎮壓西藏(“1959’),和美國出兵伊拉克(“Radio Baghdad”)。


Patti和死去的丈夫所合寫的政治歌曲”People Have The Power”,更成為九零年代至今的抗議歌曲經典----相對於其他口號性抗議歌曲,這首歌仍然充滿詩意。2004年一群重要音樂人包括Bruce Springsteen、REM為了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凱瑞舉辦了數場名為「為改變而投票(Vote for Change)」的演唱會;在每場演唱會結束時,他們都合唱這首歌。Patti說這首歌的意義,是人民原本擁有力量,但是他們都忘記了如何展現這股力量,所以希望這首歌可以提醒他們,並且激勵他們積極去行使權力。

I believe everything we dream
can come to pass through our union
we can turn the world around
we can turn the earth's revolution
we have the power
people have the power 

而Patti自己真正擁有的反叛力量不只是來自政治介入,而是對音樂的態度。他的信念是,好的搖滾樂應該要有人道關懷、政治關懷、對人生的探討,以及詩意。這正是從Bob Dylan到U2都一脈相承的。

當年叛客革命目的就是要重新把搖滾樂從商業機器爭奪回來,要把搖滾樂建立在最直接和群眾的連結上。而三十年後,他還是如此深信。

在英國音樂雜誌Q頒給他的「最具啟發獎」(The Inspiration Award)典禮上,她說,「我們要記住,音樂人不是來這裡服務媒體的;媒體也不是來服務音樂人的。如果他們兩者真的有服務的對象,那就是人民」。


4.
2004年五月,我重回那個革命現場-----在紐約的CBGB看Patti的表演。看著台上的她,沒人會相信她已經幾乎六十歲了,並且經歷過這麼多人生苦痛。她是如此地充滿搖滾樂的爆發力,充滿對世界的熱情,並不時流露出小女孩般的靦靦與真摯的笑容。我懷疑,或許是我不小心跨越了時空,來到了1975年的紐約。

的確,從七零年代中期到二十一世紀,CBGB外面的一切,不論是紐約的地景,或搖滾樂的世界,都已經歷巨大的變化,但時間似乎停滯在這家小酒吧裡。這裡的舞台一樣窄小破舊,舞台上的Patti Smith毫無改變,始終是真正的一名藝術工作者與理想主義者。


三十年來,當她的前輩如Lou Reed已經成為中年雅痞的高級鄉愁消費,或被她啟發的晚輩如Bono或Michael Stipe都是以搖滾巨星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時,Patti Smith卻始終維持他一貫的叛客精神:拒絕商業化、以低票價在小場地演出、遠離整個明星體制,而在紐約的下城靜默地做她的音樂、攝影與詩。


這場表演的最後一首歌同樣是People Have The Power。當現場擁擠的群眾一起熱情地合唱時,我徹底瞭解搖滾樂何以能夠燃起人們對世界與生命的熱情。

是的,還有誰能比Patti Smith以更優雅的姿態表達搖滾與詩的安靜與噪音、憤怒與狂喜呢?而在這些詩句中,我們開始學習如何在搖滾樂中找到自由與解放、誠實與反叛,以及永不妥協的精神。


她這個人、所做的事、所抱持的信念
固然充滿了爭議性
但我之所以在這裡提起她
是覺得一個人可以幾十年來堅定地抱持信念是件可貴的事
更重要的是那一句"People have the Power"

上次和Ben說到
澳門處處都有問題而且都有人不滿
但人人都似鵪鶉一樣不肯開口
又或者甚麼事都消極地認為「講左都冇用架啦!」而作罷
好聽一點叫做「逆來順受」
說穿了其實就像是被擺佈一樣也無所謂
也無力掌握自己的命運

澳門是屬於每個澳門人的,坐在家裡抱怨不會產生絲毫改變
或者更慘的是,有些人根本不認為那些問題跟自己有關係
無論如何我始終相信
澳門的確有一些有心人在憂心和關注同樣的社會問題
而且都希望自己能出力做點甚麼
欠缺的可能是一個平台
以及如何眾志成城地集結成一股足夠改變些甚麼的力量吧
如Patti所言
我們應該要行使這本來就屬於我們的權力

始終都是那句"PEOPLE HAVE THE POWER"
不能灰心也不應灰心
一旦不再抱有改變的盼望
那還能如何希冀這裡不要再墮落下去呢

Patti Smith讓我想起林生祥
澳門有可能出現這樣的一個革命性人物嗎?
最重要的反而不是現象能有多少改變,而是有人願意捍衛心底信念而站出來了!



延伸聆聽/觀看:
Patti Smith 《People have the power》
《People have the power》歌詞
林生祥婉拒領取金曲獎片段

Thursday, July 05, 2007

荒謬。

【轉載】社會墮落由集體拜金開始 沈尚青
(07.7.5 澳門日報副刊)

到山頂醫院探病,三時多離開,想到何東圖書館。在醫院大門等的士,等了二十分鐘,見到一架又一架的士冚旗拒載,即使有客下車,司機亦把紅色紙板蓋着咪錶,絕塵而去。

我折回巴士站,希望轉移陣地,會搭到的士,但連在加思欄馬路經過的車亦冚旗,終於我要乘巴士才能離開。

翌日,同樣時間,我在醫院大門口遇到同樣的現象。載我上山頂的司機索性不在門口停車,在隔道把我放下,瞧也不瞧坐輪椅的候車者,加速離去。

我知道若任由坐輪椅的病人和他的年老照顧者這樣子等車,天黑也回不了家。正好一輛麵包車的士載客駛過來,我站在車道中間,伸手攔截,不讓車子走過去,客人下車後我守着車門,司機無奈問我去甚麼地方,我向輪椅病人招手,就是不敢離開已打開了的車門,病人與家人終於上了車,雖然看見司機有不高興的神色,我還是連番多謝他。

的士司機在醫院區集體拒載,我問一位退休的士業人士,他認為不可能。因為客人一上一落,司機完全不需等候便有客,這是雙方有利的事。晩上趕乘的士上班途中,問現役司機,何以在醫院區拒載。司機大條道理說:“當然不載,我也會冚旗,若這轉車要去三盞燈,你豈不嘔血?在醫院出來的人,會去氹仔路環,會去關閘嗎?我冚旗去葡京,通街都是客,為甚麼要載醫院出來的人?載一個蝕一個。”

這番說得理直氣壯無愧色的話,令人倒抽一口氣,退休同現役的士佬講法迥異,可見澳門人心的蛻變,已由正常變為涼薄,為了多賺兩個錢,可以昧着良心,放棄行業以至做人的基本責任了。

如果把問題拿出來討論,業界中人一定會歸咎於車租的壓力,不會檢討在醫院區集體拒載本身的卑劣含義。生活壓力從來沒有輕過,是否為了“生活壓力”,我們就放棄人格與做人原則?

最近聽到不少令人不開心的事:有家長鼓勵甚至迫不願意投身莊荷工作的子女入職,沒有想到他們要付出巨大的健康與心理,甚至可能染上賭癮的成本,就只看到那幾個錢。也有年靑人受不住錢的引誘,放棄學廚、學護士等建立個人事業機會,投入賭業搵快錢;連年幼女兒受後父或男朋友性侵犯的母親,“為了生活”和維持與男人的關係,不肯保護親生女,諸多隱瞞……我們溫純的人心走向墮落,由集體拜金開始。

真的

以為愛 夠了
想不到 路好曲折
我們對了錯了 要了給了 卻都忘了...



真的不容易 才走到這裡
連淚水都珍惜。

--yanzi《真的》

Tuesday, July 03, 2007

身不由己

張開嘴巴想說卻無話
這幾天反覆在想都還是理不出答案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
是生氣是不憤是不甘心還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
總之就是很灰心

你要怪就怪吧
我不是故意的
但真的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Monday, July 02, 2007

不懂

完成了一切程序
我終於拿到了澳門的駕照

小時候我總以為「有車牌」是大人其中一個必要的身份象徵
但今天我終於握著澳門和台灣的車牌時
我只能說那是個美麗的誤會

都二十幾歲了
還在發小孩子脾氣
你可以這樣想我
但我只能說這都怪你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