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隨時會失去的恐懼裡
你永遠都不知道的背後,是會有多突然,你怎麼也想不到
是我迷戀舊物到一個程度了嗎?
是我太濫情嗎,有太多捨不得的情感不知道該收去哪裡?
還是因為它們實在很有留在地球的價值?
於是在酷暑的一天,有冷氣地鐵不坐
特地跑去坐電車
經過同德押時煞有介事的要拍照存證
因為它將不久於人世
就是死在「只有發展一途」的詛咒裡
當電車駛過灣仔
我想起了周未難與他身處的時代
那個美國水兵與道友當道的環境裡
如果人沒那麼多選擇
是不是會比較輕鬆?
越過那曾經的球場
我想觸碰愛都的牆身
感受那一陣即將消逝的氣息
那道獨有的風景
然後
當我為無法撿回大廈裝修後剩下的那一塊信箱門牌而惘然若失
我覺得自己好蒼老
歷史的解讀與存取單屬於我
沒有人能奪走
可是當載體一一消失
記憶還能依附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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